看著面前一碗漆黑如墨藥汁，月白皺了皺眉。

這便是那日月牙泉底采來星星草，月白掏出了自己帶來爐子，拿出一株熬成了湯藥。

雖然那日費了好大心思才拿到，但是她現卻是不敢就這樣將藥汁端給葉菩提。究竟那晚自己是怎麽脫離月牙泉水底？

月白腦袋隱隱有些疼痛，淩亂模糊記憶中有一熟悉聲音，她喃喃道：“白月麽？”

到底是誰？

不能確定這藥草療效，也不能確定會不會有人上面動過手腳。

想著那張突然出現巨口，她眼裏一時有些遲疑。

突地，她端起那碗濃墨湯汁，一飲而。

那麽，自己便試試吧。

即使心中隱隱有些惴惴不安，但是月白還是想搏一搏試試。

“輕點…”

“嗯…別動那裏”

…

“娘子，你技術越來越好了！啊—疼！”

…

屋內，那一聲聲不時溢出難耐低吟，讓人不由得臉紅心跳，全身酥麻燥癢。

燭光搖曳中，透過朦朦朧朧紗帳可以隱約看到那暧昧情形。

男子墨發如潑，閉眼躺床榻上，衣衫半解，香肩微露，白皙溫潤臉上泛起一抹潮紅，醉色如同抹上了上好胭脂，任由背對著騎乘他身上女子折騰…

“娘子，別…”這一聲叫**蝕骨。

趴屋頂老頭一臉猥瑣，這聲音，聽得他是渾身燥癢難耐。

想著那一片瓦下此刻便上演著一場活春宮，裴老頭心裏便是一陣激蕩。

鬼鬼祟祟揭開了一個瓦縫，眼光灼灼迫不及待便湊了過去。

“相公，你皮膚真好。”

“…”

騎坐葉菩提腿間，月白手法熟練為他疏通著血脈，修長白凈大腿，僅僅是私密之地褻褲沒有褪下，想著素日裏那些親密之事，她不由覺得身子也熱了起來。

“有感覺麽？”

“嗯。”

月白手上對準了葉菩提腿上穴道一用力。

“疼…”

明明是有感覺，為何卻是站不起來？月白眸中閃過一絲痛色。

“誰！”月白一下從葉菩提身上彈起，袖中匕首對著房頂處脫手而出。

“哐啷——啪啦”一陣磚瓦碎裂混合著肉，體落地聲音。

月白看著面前摔成四腳著地，身體同地板來了親密接觸裴家老爺子，那一向潔白如洗胡子此刻臟像是擦腳布，一時沒有忍住，哈哈笑了起來。

“不知裴老爺子不靜養傷，半夜別人臥室之上行那窺視之事，這是為何？”葉菩提臉色有些發沈，不著痕跡將月白松散衣襟攏了攏。

裴老爺子臉色一僵，接著一下變紅，這可是捉奸床被人逮個正著啊。

“那啥，老頭子我只是走錯了，只是走錯了…”

“這還真是趕巧，路過也能三半夜之時他人臥室上開個縫隙。”月白不客氣回應道，反正這小老頭還咒她早死。

今日竟是來偷窺了，要是她真和師傅正進行什麽話，月白一想，心中又羞又怒。

老頭子自知理虧，精光閃閃眼睛裏突地一亮：“葉家娘子，其實今晚老頭子我來此事出有因。”

忒，這也太沒羞沒燥了！

“半夜約有婦之夫，裴老爺可曾讀過聖賢書？”葉菩提此時已從床榻上坐起，涼涼說道。

裴老頭子頓時覺得心頭一窒，一股沈悶和冰涼之感襲來。

竟然連我這種七老八十糟老頭也吃醋！

擦了擦汗，精瘦小老頭顫微微說道：“還望葉公子允許。”

“……”葉菩提沈默不語，說到底他也只是因為剛才情形被看了去，心裏有些不舒服。

裴家老爺子拖著一把老骨頭來爬屋頂，還得半夜無人看見之時，想來找月白是有什麽事了。

看見自家師傅臉上神情，月白心中明了。

“相公，讓我去吧。”

夜空如同潑墨般籠罩著整片大地，亮著幾顆星子還不如街道上燈籠明亮。

裴府每個獨立小院，都帶著一個小花園，假山流水，珍花奇株自是必不可少。

月白穿著厚厚衣袍隨著小老頭來到了小園中，長廊上燈火通明，卻是一人也沒有，只聽風穿庭院嘩嘩聲響。

真真有錢啊！每日這樣點燈，香燭錢都燒了多少。

老頭子剛才那是突然竄出念頭，如今冷風一吹，腦子一下便由混沌清醒了過來。

和月姑娘談什麽呢？他腦子轉得飛。

突地想到自己兒子，裴家老爺子心中又是一沈。

“月姑娘，老頭我是不會讓f兒隨你去。”

月白腳下一停，心中咆哮著你不讓便不讓，和我說是什麽事！我巴不得和師傅過二人世界。

她臉上卻是掛著淡笑:“若是裴公子堅持要跟來，我也沒有法子啊！”

裴老頭一哽，接著猛烈咳嗽了幾聲。

“月姑娘，f兒自小便可憐。幼年失，身子羸弱……”說著裴家老爺雙目含淚:“我那可憐孩兒……嗚嗚”

想到裴f一身精湛劍術，靈敏身形，縱然平時裏披著楚楚外表，也不至羸弱，老頭子這也太誇張了點。

“唉！”裴老擡頭望著寂寥夜空，精光閃爍眼此時滿滿是憂心。

月白看著裴家老頭神色，心中有些不舒服起來。她自幼遭親母拋棄，爹爹模樣已是早就模糊不清。

這一片感情缺失，乍見裴老頭子現衣服天下父母心模樣，她心中澀澀，就像是被沸水泡過茶葉，沈沈浮浮，浮浮沈沈。

光與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藝術家。老頭子臉一半籠黑暗裏，一半被橙紅燈光鍍上了一層溫暖色澤。

擡頭紋，眼角紋，白花花鬢角白花花胡子，讓月白剎那間有些恍神。

這就是父親麽？

提及裴f，老頭子一剎那間變得蒼老，風呼啦呼啦吹著，順著那些語音，一並傳入了月白耳朵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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